对于罗节的逃离,罗季对当时的情景仍然记忆犹新。
他们的爸爸,罗大为船长一直在进行检查,确保一切顺利,船员们已经开始报告并登了船。
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程序;如果有人意外落下,就意味着与朋友和家人永久分离。
罗大为在找罗节,罗节没有回复。
罗大为船长第二次叫了他的名字,然后是第三次,依然石沉大海。
船员们聚集的星舰公共休息室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。
最后罗季打破了愤怒的沉默。“他不在这里,爸爸。而且他也不会回来。”他声音里略带犹豫地说。
然后罗季必须向父亲解释罗节如何的不守规矩,还有他这个咄咄逼人的双胞胎兄弟计划跳船的整个细节,以及罗节如何试图说服他也离开长江1号。
罗节已经厌倦了从一个星球到另一个星球的无休止的穿梭,厌倦了永远将殖民者从一个地方运送到另一个地方,而自己却从未在一颗行星的坚实地面站过几天,在那里一周以。
罗季也对此感到厌倦——他们都曾在某个时候感到厌倦——但他并不像他的双胞胎那样叛逆,而且他也没有和罗节一起翻过山头。
罗季记得当他父亲被告知这个故事时,父亲的表情冷而严峻。
罗大为船长的反应是简短、直接和完全典型的:他点点头,合名册,然后转向石强,长江1号的大副和船长的副官。
“把船员罗节从名册除名,”他厉声说道。
“其他人都呆在船,准备发射!”
不到一个小时,1号行星驱动器的燃烧喷射就将这艘巨轮从地球升起。
他们?立即前往四光年半外的南门二星系。
长江1号的往返只花了六个星期。
而就在那六个星期里,地球已经过去了九年多了。
罗季十七岁。
他的双胞胎兄弟罗节现在二十六岁了。
罗季回忆着弟弟逃离的情形,思绪渐渐入迷。。。
“早好,罗季,这么早就起床了啊”
当他经过12号重力甲板的蓝色把手,朝食堂走去时,一个高亢而尖锐的声音喊道。
他吃了一惊,抬起头,看到是谁向他打招呼,然后厌恶地哼了一声。
那是张颜,一个瘦弱的、头发丝状的女孩,大约十四岁,她的家人在大约五年前加入了船员队。
对于船这个紧密的团体来说,张力夫妇实际仍然是新来的——家庭单位往往保持稳固和独立——但他们现在已经很好地融入其中了。
“去吃饭吗?”她问。
“没错,”罗季说着,继续沿着塑料泡沫排列的走廊走去。
她跟在他身后一两步。
“今天是你的生日,不是吗?”
“没错,”罗季再次说道,语气更加突然。
他突然感到一阵恼怒。在次前往比邻星的航行中,张颜莫名其妙地对他产生了一种愚蠢的迷恋,从那时起,她就想方设法跟随他,无论他走到哪里,都用问题轰炸他。
她是个愚蠢的少女,罗季轻蔑地想。
“生日快乐,”她咯咯笑着说道。“我可以吻你吗?”
“不,”罗季断然回答。“你最好小心点,不然我会让‘老鼠’来追你的。”
“哦,我不怕那只小野兽,”她反驳道。“总有一天我会把他像小害虫一样扔进处理舱口——哈哈!?”
“你要小心你所说的害虫,”地板传来一个微弱、干燥、几乎听不见的声音。
罗季低头一看,看到‘老鼠’,他的宠物兼同伴,蹲在张颜身边,调皮地朝女孩裸露的瘦脚踝方向,眨动他那颗红色的小眼睛。
“他咬了我,”张颜抱怨道,她的手势就好像她要踩到这个小动物一样。
但‘老鼠’敏捷地跳到一边,跳到罗季制服的裤子,然后从那里爬到他主人肩的平常位置。
张颜沮丧地对他做了个手势,跺着脚,冲进食堂。
罗季轻笑一声,跟在后面,在分配给与他身份商数相当的船员的替补席找到了自己的座位。
“谢谢,伙计,”他对肩的小家伙轻声说道。“这孩子真是太烦人了。”
“我也是这么想的”,‘老鼠’用鸟儿般叽叽喳喳的声音说道。
“而且我不喜欢她看我的方式。她就是那种会把我扔进垃圾处理舱的人。”
“别担心,”罗季说。“如果她做出任何类似的事情,我会亲自确保她立即随你而去的。”
“嗯,谢谢你的爱护,我很感动”‘老鼠’闷闷不乐地说。
罗季的早餐从厨房的塑料传送带慢慢地滚到了他的面前。
罗季大笑起来,急切地伸手去拿那盘热气腾腾的食物。
他将一点合成橙汁拿到老鼠的小锅旁边,然后倒了下去。
‘老鼠’出生于猎户三角七号,猎户三角七号是一个地球大小、被风吹过的世界,围绕猎户座的明亮恒星运行。
他是与一小群地球人共享地球的三个智慧种族成员之一。
在罗季出生前不久,长江1号长途跋涉前往距离地球215光年的猎户三角。
罗大为船长赢得了这个小生物的友谊,并在长江1号返回地球,执行下一个任务时将他带回了船。
老鼠是船长的宠物,他在罗季十岁生日时送给了罗季这只小动物。
刚开始‘老鼠’和罗节相处得不好,他不止一次成为罗季和他的双胞胎之间嫉妒冲突的根源。
老鼠这个名字起得好。
它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蓝紫色的小啮齿动物,长着一双聪明的、圆圆的小眼睛和一条卷曲的、有鳞的尾巴。
但他的人类语言清晰流利,而且从各方面来看,他都是一个聪明、忠诚且讨人喜欢的生物。
他们默默地吃着饭。当石强坐在罗季对面的长凳时,罗季的蛋白质混合物已经吃到一半了。
(就在这时,一个未来的亿万富翁送了手里的鲜花!)